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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言夢想的未來

Die gläserne Kette. Visionäre Architekturen aus dem Kreis um Bruno Taut  1919-1920. by Taut, Bruno.: Fine Soft cover (1963) 1st Edition | studio  montespecchio   Taut_Alpina

約在一百年前,1909年的二月,義大利詩人馬里瑞蒂(Filippo Tommaso Marinetti)發表了著名的未來主義宣言(Futurist Manifesto);在宣言中他宣稱過去的文化及傳統已經走向死亡,人們必須尊崇速度、能量及機械;唯有人們對於過去的緩慢採取激烈的對抗及通過掙札及摧毀,社會才能具備新的美學及完成新的生活體驗。馬里瑞蒂的「未來」建立在機器運作的強大力量,他所訴諸的是暴力下重建的光芒,他所期待的美麗世界是建立在由鋼鐵、大都會、工廠中冒出的濃煙之中所顯影的生活價值。

 

儘管馬里瑞蒂的「未來宣言」被認為和法西斯主義和共產主義脫不了關係,但整個世界走向他所夢想的美麗其實逐漸靠近:「時間和空間已經在昨天消逝而去,我們已經生活在絕對之中」。

 

然而,就在馬里瑞蒂宣言百年後的「未來」,人們,當仰望著天空想像著自己的未來時,那份對於未來的憧憬影像似乎有了極大的變化。這變化來在於兩個極端的衝突,一方面有人的未來期待著燒红的高爐中冒出的赤火火焰依然炙熱,它將帶來生計的豐厚及生活的改善;另一方面有人的未來確是黑煙遮閉的天空能還回清澈及明亮,綠色的植栽能庇覆大地,生活在戰勝速度中獲得休養生息。

 

不論我們的未來何在,不論這未來是多麼衝突,不論這未來是多麼遙遠,「夢想未來」仍是唯一達到未來的儀式;然而,「夢想未來」在許多人的現在中已經逐漸消失他們發現夢想已經毫無意義,因為沒有「未來」;他們發現沒有「夢想未來」的權利,因為他們根本不知如何夢想。

 

無知、生活上的壓迫、精神力的消失、懦弱都是面對未來的困難。在馬里瑞蒂宣言10年之後,發生在北方的戰敗國德國,一連串由年輕人發展出的團體如「玻璃書信聯盟」(Die Gläserne Kette)以及其他由藝術家、建築師、文學家所組織的團體,在一次大戰戰後極為艱困,毫無工作機會的狀況下以文字互相激勵。集團成源之一Ernst Cassirer曾說:「德國雖然打了敗戰,空氣中仍然充滿著希望,物質雖然匱乏反而在知性領域中產生一股強烈的可喜反映美麗的夢想雖然破滅,但另一個新的時代開始了。」這份堅持及期待在後來開啟了德國威瑪時代的知性成就,法蘭克佛學派、Wartburg、「Bauhaus」都和這份堅持及夢想的不曾間斷有極大的關係,他們在戰爭前後「順勢」進化了現代文明。

 

「不可放棄的夢想」或是「凝想的未來」到底是什麼?簡單來說便是「年輕的夢想」- 不論藉由狂暴、自由、暴力還是溫馴的輕柔,這都是這個已身陷價值衰退的時代中需要的前進趨力。不論以相互取暖或是高聲號召,讓年輕的身影飛舞,讓他們有機會前進,在所有的衰退及昏暗之中繼續點起夜空中的星光,夢想才能繼續。

馬里瑞蒂的宣言中說:「來吧,我的朋友們,讓我們向前進,讓過去的神話及神秘的說法將逐漸過去。我們將以人頭馬之身重生,我們將見到天使昇起在此將是第一次地平上的日昇!在這千年再現的年代,我們也沒什麼比得上發劍把上的红光,它將發出它的第一擊。」號召我們年輕人的心及身體啊!「「檯起你們的頭」,不要在重複那些洩氣、沒有未來的話語」,讓自己覺得我們「站在世界的頂端,我們需要對於過去進行一場挑戰」。

 

今天在逐漸黯淡的台北天際線上,我們期待我們年輕引導未來,帶引夢想起飛;但年輕並非屬於年紀的差異,年輕代表的是隨時理想及堅持。這社會太過妥協、虛偽及裝腔作勢,過多的沉苛拖垮了夢想。

 

任何還年輕的心應該連接起來,向這社會大聲喊出「我們需要革命!」尤其當我們即將不是一無所有,便是勇敢的「犧牲」。這是一個決死的關鍵,我們需要一位先知(不可能是政治人物),一份「宣言」,將還願意有夢想的人綑綁在一起。或許有那麼一天,璀璨的陽光還會在遠方的地平再度出現。(寫在台灣進入經濟風暴、聽到太多夢想破滅之事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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