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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會的觀望」:迷惑的想像還是樂觀的期許

未提供相片說明。

又到了一年一度的畢業季節,各學校也即將送出一大批準備進入職場的學生;隨著校際競爭及各種口號的嘎響震天,各種的畢業評圖及展覽如期且更加壯大的在各地點展開。然今年有一個外部狀況的微妙改變,在火熱了數年之後的「建築」相關產業,卻在今年悄悄的冷卻下來;今年的建築相關學習的畢業生有個危機的話題,他們心裡有數的都將接受市場萎縮現實。

 

回到各校評圖的現場,除了各校間原有的體質、個性及教學目標差異外,學生的題目普遍都呈現一股具「社會」、「環境」的關注觀,或至少各校都會看到有關農漁村、弱勢、幼兒照護、水資源、垃圾、再利用等設計議題。而另一個普遍出現設計議題則為「觀光」空間規劃及設計。

 

在由無數金錢及精力資源堆疊出的成果,看似有個美好的開端:終於,學生們開始關心起這塊土地及居住在此的人們,使他們願意誠心面對真實社會、政治以及他們學習的專業嗎? 然而,再仔細想想,這些開始加諸在他們身上的「觀察力」是來自怎樣的驅力呢? 驅力常常來自於兩種效應;一個來自於自己身體上的經驗性:一個深刻體驗弱勢、壓迫及困境下的伸張,於是「設計」成為理想的出口;而另一則來自於刻意下的附和及虛擬想像。

 

前者期盼「畢業設計」作我自我的檢視,而它(議題)的出現也成社會的真實檢視;而後者則成為一個墨鏡之內的虛像,它暗示著學生經過數年的教育,最終反應的是一種鑲嵌下的「裝飾品味」。

 

不論什麼品味,都訴說著一股價值;「裝飾品味」所說的是價值卻是本體性的闕如,它只有借助裝飾的辭令、外表及策略,才得顯示意義;這反應一種什麼樣的本能、或顯露一種特殊的時代現象呢? 是否學生們在經過五年辛苦、沉重的專業學習後,認定學習的「荒謬」性,於是將畢業設計當成一個諷刺教育而成為精心策劃的騙局;或是他們覺得,在那一年中唯一重要的事情,是要讓自己夠味,如果「沒味」(不夠「語言正確」),自己會有如「裸身」或「失憶」一般,終將宣告自我存在的失效。

 

學生對於「社會」的興趣、對社會關心事務的趨向性,從某個面向觀察是好的。這解釋了這個社會、媒體、教育、經濟及政治的高度焦慮,並集中所有的「資源」向一個視野靠近。整個社會似乎期待所有的資源投入能化為一種「感同身受」,並擴張成為強勢化的影響力;但另一方面,「感同身受」也可能只是成為「感同」上的集體麻痺,並且逼迫自己相信「我身已受」。而最終的結果,則有可能更加的遠離社會。

 

現代的建築學習到底有沒有辦法具有真實社會化的認知性?答案應是否定的。首先,建築學習已經大幅的工具化及系統化;同時其所施予的教育訓練,多發生在可被控制的「教學空間」、「教學經驗」中,於是建築學習普遍缺乏現地感,更遑論需要深切身體感受的社會議題。再者,「歡迎光臨G世紀」- “Game”「遊戲」世代下,這群未來世代們所認知的土地、人群、物件、社會問題,都和過去不同了;他們其實都立足於一個新時代的平台中,而所謂的「社會」及「環境」議題稱其量和電腦螢幕中出現,必須即時消滅的「怪物」並沒什麼兩樣。

 

看來,這荒謬的戲碼似乎可有可無,但「有總比無好」似乎令人對這教育具有一股安心感。是嗎? 話說自現代主義大張旗鼓以來,所有的建築世代都經歷過面對「社會性」的焦慮及誠意,但只是幾乎計畫或是概念越是鋪陳得越偉大,崩解的越快。當我們望向這群即將畢業、進入「社會」的新一代,不論他們所謂的「社會議題」是作為一種有心投入社會誠意的表徵,還是純粹把玩它的「裝飾品味」,看來也都不會化為什麼重大的轉機或危機。

 

但,可確信的是:如果我們的社會想依賴這群未來的「建築師群」,解決真正社會性的問題,恐怕不只沒有這個可能,其結果也是令人難以想像的。

未提供相片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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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鑽寶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